出狱那天，阳光刺眼。我抬头，看到市中心最大的屏幕上，正直播着一场求婚。
男人是我的男友，纪时衍。他单膝跪地，向一个女孩许诺一生。那个女孩，
是三年前被他酒驾撞伤的“受害人”。为了他，我顶了罪，
在监狱里被折磨了整整1095天。他曾抱着我哭着说：“朝暮，等我，我一定娶你。
”手机震动，是他发来的信息。“忘了我吧，你一个有案底的女人，配不上我了。”我笑了，
拨通了一个尘封三年的号码。“外公，我回来了。帮我冻结纪家所有资产。”“对，
就是那个靠我们楚家起家，现在想踹了你孙女的纪家。”01挂断电话，
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。是纪时衍。“楚朝暮？你出狱了？”他的声音带着不耐烦，
高高在上。“嗯。”我应了一声。“那条短信你收到了吧？分手费我晚点打给你，五十万，
够你这种人重新开始了。以后别再联系我，也别出现在我和晚晚面前，
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。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：“时衍，跟谁打电话呢？
”是林晚。纪时衍的语气瞬间温柔下来：“一个不重要的人。宝贝，你先把汤喝了，
小心动了胎气。”胎气？我的心口像是被钝器猛地砸了一下，闷得发不出声音。
林晚接过电话，用胜利者的姿态，对我进行施舍般的宣告。“是朝暮姐吗？对不起啊，
我和时衍是真心相爱的。我知道你为他付出了很多，这样吧，我私人再给你五十万，
就当是感谢你替时衍受了这三年的苦。你拿着钱，去个小地方，好好生活吧。”她顿了顿，
用甜腻的嗓音说着最恶毒的话。“毕竟，一个坐过牢的女人，想在A市找个好人家，
是不可能的了。你也别怪时衍，他现在是纪氏集团的总裁，他的妻子，
必须是身家清白、能为他带来助力的，你……确实不配了。”“说完了？”我问，
声音平静得我自己都觉得陌生。林晚似乎被我的反应噎了一下：“你……你不哭不闹？
”“我为什么要哭？”我反问，“我应该感谢你，帮我看清了一个垃圾是什么样的。
”“你骂谁是垃圾！”纪时衍抢过电话，怒吼道。“谁接话，我骂谁。
”我能想象到他此刻暴跳如雷的样子，继续说：“纪时衍，我回来，不是来跟你要钱的。
我是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。”“你的东西？你有什么东西在我这儿？楚朝暮，别给脸不要脸！
你现在一无所有，拿什么跟我斗！”“我们见一面吧，”我没有理会他的咆哮，
“就在我们以前的公寓。有些账，我们当面算清楚。”说完，我直接挂了电话。
看着屏幕上那张曾让我爱到不顾一切的脸，我只觉得无比讽刺。纪时衍，你很快就会知道，
你推开的是什么，你又要面对的，是什么。02我打车去了我和纪时衍曾经的家。三年前，
就是在这间公寓的客厅里，纪时衍跪在我面前，哭得像个孩子。那天晚上，
他为了庆祝拿下一个大项目，在庆功宴上喝多了酒。我开车去接他，他非要自己开，
说要带我去兜风。结果，在路口拐弯时，撞上了一个骑着电动车的女孩。那个女孩就是林晚。
警车和救护车的声音响彻夜空，纪时衍吓得酒都醒了。他抓着我的手，浑身发抖。“朝暮，
怎么办？我不能有案底，我爸刚把公司交给我，如果我出事，纪家就完了！
”他通红的眼睛里全是哀求。“朝暮，你帮帮我，好不好？你没有喝酒，你就说是你开的车。
就三年，最多三年你就能出来。”他抱着我，把头埋在我的颈窝，眼泪打湿了我的衣领。
“等我，朝暮，把公司稳定下来，等你出来，我马上就娶你。我发誓，
我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，我会用我的一切来补偿你。”我爱他，爱到可以为他放弃一切，
包括我的自由。于是，我成了那场车祸的肇事者。如今，我站在这扇熟悉的门前，
却闻到了一股陌生的香水味。门没锁，我推门而入。房子里的陈设全都变了。
我喜欢的简约风格被换成了**的公主风，墙上挂着纪时衍和林晚的亲密合照，
他们笑得那么灿烂。沙发上，丢着不属于我的女士衣物。这里，
已经彻底变成了另一个女人的家。林晚穿着真丝睡裙，从主卧走出来，看到我，
一点也不意外。她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，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炫耀和得意。“朝暮姐，
你来了。随便坐吧，别客气，就当是自己家。”她笑吟吟地走到我面前，
就像她是这里的女主人。“你看，这里的装修都是时衍按照我的喜好重新弄的。他说，
以前的风格太冷清了，没有家的感觉。”她拿起桌上一张B超单，递到我眼前。“医生说，
是个男孩呢。时衍高兴坏了，他说，这是纪家的长孙，以后纪家所有的一切，
都是我们儿子的。”每一个字，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，扎在我心上最柔软的地方。
我看着她那张虚伪的脸，突然觉得，这三年牢，坐得真不值。我为他赌上了一切换来的，
就是他和我最好的闺蜜，在我曾经的家里，孕育他们的孩子。而林晚，
曾经是我最信任的闺蜜。03“朝暮姐，你怎么不说话？”林晚见我沉默，脸上的得意更甚，
“是不是替我和时衍感到高兴？”她凑近我，压低了声音，
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：“其实，三年前那场车祸，是我故意的。
”我的身体僵住。“我知道他那天喝了酒，也知道他一定会经过那个路口。
我就是要让他撞上我，让他对我心怀愧疚。只有这样，我才有机会，从你手里把他抢过来。
”她笑得天真又恶毒：“你还真是蠢，竟然真的去替他顶罪。你以为你的牺牲是伟大爱情？
不，在我眼里，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子！”“楚朝暮！”门口传来纪时衍的怒吼，
他刚进门，就看到林晚离我很近，立刻冲过来，一把将林晚护在身后。
他紧张地检查着林晚：“宝贝，你没事吧？她有没有对你怎么样？
”林晚立刻换上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，柔弱地靠在纪时衍怀里：“时衍，
我好怕……朝暮姐她……她看我的眼神好吓人，我怕她伤害我们的宝宝。
”纪时衍的怒火瞬间被点燃，他转过头，用看垃圾的眼神看着我。“楚朝暮，我警告过你，
不要出现在晚晚面前！你还敢来这里**她？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！
”我看着眼前上演的这出“英雄救美”的烂俗戏码，只觉得可笑。“纪时衍，
她肚子里的孩子，是你的？”“废话！”纪时衍一脸骄傲，“这是我的儿子，纪家的继承人！
怎么，你嫉妒了？也是，你这种在牢里待过的女人，以后谁还敢要你，
更别提给你一个孩子了。”他的话，像无数根针，刺进我的心脏。“所以，你今天来，
到底想干什么？要钱是吗？”他从钱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，轻蔑地扔在我脚下。
“这里面有一百万，密码是晚晚的生日。拿着钱，立刻从我的世界里滚出去！这是你应得的，
就当是我买断了你那可笑的三年青春。”我低头看着地上的银行卡，然后缓缓抬起头，笑了。
“纪时衍，你以为一百万，就能买断我的一千多个日夜？买断我被毁掉的人生？”“不然呢？
”他嗤笑一声，“你还想要什么？想让我娶你？楚朝暮，
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，你配吗？”他上前一步，用力推了我一把。“滚！
别在这里脏了我的地方！”我被他推得一个踉跄，撞在门框上，后背生疼。
我看着他护着林晚，那副深情款款的样子，心底最后的留恋，也彻底被碾碎。04“时衍，
你别这样，朝暮姐也不是故意的。”林晚依偎在纪时衍怀里，看似在劝解，实则火上浇油，
“她刚出来，没地方去，心里难受也是正常的。我们别跟她计较了。”纪时衍听了，
更加心疼怀里“善良懂事”的女人，对我的厌恶又加深了。“晚晚，你就是太善良了！
这种女人不值得你同情！”他指着我的鼻子，说出这辈子我听过最伤人的话：“楚朝暮，
我告诉你，我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，就是认识你！你这三年的牢，不是为我坐的，
是你自己活该！是你毁了我三年的幸福！”门“砰”的一声在我面前关上。我站在走廊里，
听着门内传来林晚娇柔的安慰声和纪时衍的低声哄劝。我慢慢地，
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地上。原来，我的牺牲，在他眼里，只是“活该”。我为他放弃的，
被他弃如敝履。我为他守护的，成了他和别人幸福的温床。手机震动了一下，
是外公的助理发来的信息。“**，纪氏集团所有对外融资渠道、银行信贷均已切断。
第一阶段资产冻结已完成，股价预计在一小时内出现断崖式下跌。”我擦干眼泪，不，
我根本没有流泪。我只是觉得眼睛有点酸。我站起身，拍了拍身上的灰尘，
脸上浮现出冰冷的笑容。好戏，现在才刚刚开始。我给纪时衍发了一条短信。“纪时衍，
你的公司要破产了。想不想知道是谁做的？”发完，我转身，走进电梯。另一边，公寓里，
纪时衍正搂着林晚，享受着温存。“时衍，你看，网上都是我们求婚的新闻呢！
大家都说我们是郎才女貌，天作之合。”林晚把手机递给纪时衍看。
纪时衍的手机却疯狂地响了起来，全是公司高管和银行打来的。“纪总！不好了！
我们所有的银行***都被紧急叫停了！”“纪总！我们最大的几个投资方突然全部撤资了！
”“股价！纪总！股价崩了！”纪时衍的脸瞬间惨白，他猛地推开林晚，
看着手机上断崖式下跌的股价曲线，手脚冰凉。就在这时，他看到了我发来的那条短信。
他几乎是立刻拨通了我的电话，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：“楚朝暮！是不是你做的？！
你到底想干什么！”电话这头，我站在市中心广场上，正是他向林晚求婚的地方。
我看着大屏幕上还在循环播放的求婚视频，声音平静无波。“我不想干什么。
我只是想让你知道，我能给你什么，就能拿走什么。”“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收手！
”他几乎在咆哮。我轻笑一声，说出我的条件。“跪下。”“什么？”“明天上午十点，
就在这里，你向我求婚的地方。跪下，求我。求我原谅你，求我……救你的公司。
”05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死寂，随后爆发出纪时衍气急败坏的怒吼。“楚朝暮，你疯了！
你让我去给你下跪？你做梦！”“我没时间跟你做梦。”我看着广场上的人来人往，
“纪时衍，纪氏的资金链还能撑多久，你应该比我清楚。每过一分钟，
你的公司就离破产更近一步。你可以选择不来，我无所谓。”说完，我挂断了电话。我知道，
他会来的。为了他所谓的家族事业，他连我都可以牺牲，何况是区区膝盖。第二天上午，
我提前到了广场旁的露天咖啡馆，选了一个视野最好的位置。九点五十分，
纪时衍的身影出现在广场边缘。他穿着一身昂贵的西装，头发梳得一丝不苟，
但掩不住满脸的憔悴和眼底的血丝。他站在那里，像一尊雕像，死死地盯着地面，
显然在做着剧烈的天人交战。我好整以暇地喝着咖啡，给他发了条信息。“还有十分钟，
纪氏集团就要申请破产清算了。”这条信息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。他闭上眼，
再睁开时，眼神里只剩下屈辱和绝望。他迈开沉重的步伐，一步一步走到广场中央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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